“赶紧回去吧。你助理恐怕要等急了。”陆淮望最终轻叹，抬了抬手似乎想拍一下她肩膀，但最终没有触碰到。
“我约的医生也马上到了……还有，”他眼睑微垂，“谢谢你的巧克力。”
“甜吗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确实挺甜的，这巧克力味不算纯。
“甜味会刺激多巴胺的分泌，所以你现在心情有好点了吗？”翎央侧头看他。
“……”陆淮望猛然一滞，他转头对上了翎央的眼神，又像是被烫到一般避了开来。
其实挺明显的，大半夜出现在医院，蹲守在精神科外面，也就只有心理疾病了。
他再次张了张嘴，声音有些干涩：“谢谢。”
也正是这一声，才让他猛然反应过来，自己已经说了第三遍谢谢了。
“那作为答谢，你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？”翎央将得寸进尺四个字运用的很好。
陆淮望：“……”
所以是在这里等着他吗？
“我有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可以给你引荐一下。”翎央笑眯眯的道，神情中有些说不清的意味。
比起推荐医生这种正式的话题，她的样子更像是故意逗他开心。
——就像是那块巧克力一样。
“真的，我从来都不骗你的。”翎央的声音不高，却含着莫名让人信服的笃定。
……从来？
这句话没由来的古怪，理论上说他此时应该直接表示自己的手机号码不给人，或者是给她经纪人的号码，但——
他不知道为什么，此时想选择相信面前这个少女。
……也许是受到了多巴胺的影响？
最终他还是将自己常用的工作号给了翎央，看着女孩像是计划达成一般的弯了弯嘴角，陆淮望心底突然就放松了下来。
“好了，那你早点休息。”翎央站直身子，朝前走了几步，她半个身影都隐入黑暗之中，似乎是轻笑了起来，“晚安。”
“……晚安。”
陆淮望垂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，再抬头的时候，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。
就像是一场梦一样。